心底的呐喊

2017-08-25 散文精选

秋深了,这几日两场淅沥的秋雨落下来,竟有冬的寒意,半月前因受寒而导致的不适,因寒冷的涌现又开始缠缠绵绵起来,微弱的,像心底的呐喊,让人不由自主地渐渐沦陷。
这真是个无趣的周末,独自关着门在家,懒懒的,执着在一种焦灼之中。于是,身体的不适和心灵的焦灼混合起来,演变成了一种懒惫,带着沮丧的气息,沉迷在网络打了半日扑克之后,忽而觉得自己可笑,似乎掩上耳朵,变得懒惫之后便可以躲过问题的追索!然而问题始终在那里的,就像一座大山,逃避的越久,就越发沉重越发让人焦虑,且不如索性去面对了它。
由是,整理心情去面对,昂然的宛如抗着盾矛上战场的勇士,可到战场却没有看到臆想中张牙舞爪的敌人,只有一片空旷辽远的草地,静谧地就像千年前初见的模样,于是哑然失笑,不过是计划失误,有什么好可怕?!放松之后,心便一点点安稳了下来,沉静地像一池湖面倒映着流淌而过的情绪,以及情绪背后残留的余影,宛如播放着一部无声的黑白影片。
静静地体会着内心像潮水一样一浪浪轻轻涌漾着的情绪,在残余的影像中寻根究底,是什么铸就了这份焦灼?遥远如烟尘般的往事像雾一般的'铺开了,“竹子之立事为人如立危岩,无所向背。”瑾儿十数年前的批语忽然涌上耳旁,“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宁儿二十年前的点评也跟着回响起来,那一张张亲爱的笑脸,如花靥一般的脸庞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那一双双眼睛似乎像穿透了时空的隔阻凝视着我。是啊,我总是那般固执,活在自以为的空间里,也总是那么痴傻癫狂,自以为看透了,且以俗世的精明掌控着生活的每一步,总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冷静和计算,便可以把握命运的脉搏。可事实上,生活永远如水,不是算计就可以逆流而上的,于是我的心性在挫败中焦躁,变得不冷静,且又在不沉稳中颠簸,承受力脆弱如薄冰,不能接受哪怕微弱的一小点失败或者失算。
细细地品味着自己存在的状态,历数十几年来无数次与夫的争执,霎那间,我汗颜起来,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那红晕一直蔓延到耳际,无数对夫责怪的理由和依据像风化数千年的城墙一般轰然倒塌,我能怪他吗?不能,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用自己的标准衡量着世界,要求着自己或别人;而且这一标准和要求都是纯然以自己接受的教育和个人的成长经历来铸造的,并不与他人相同。如此,夫与我行事的相浡或者相背,甚至无法配合也都在合理且正常的范围。
我曾多次在文章中写过,人是群居动物,离开了群体就难以独立存在,而今天却感受到:我们纵然在群体里生活着,或许同龄人中我们的经历也都极其相似,可是我们每个人在这个群体中却都各自生活在自己的空间里,即便是亲人或者夫妻也同样各自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即使有所交集或者交融也都是有限的,也许人的孤独感就源于此吧。
于是,我对系统的感受到今天为止基本上搭建起了框架。或许,自然界是一个大系统,人类是其中一个系统,而不同的社会形态又是人类这个大系统中的一个小系统,而家庭则是这些系统中的一个微小的系统。如此在细化,个体又是这个系统中更小的系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于别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荣辱观等等。所以,当我们强求别人跟我们一致或相同或满足我们的欲望时,其实就犯了一个大错误,而我的焦灼中似乎隐含着幼稚如孩童般的对夫的失望与埋怨,含有强求夫的意味。
人总是茫然无知的生活着,总是听凭着需要和情绪的指引,在短暂的百年中,似乎还没弄明白,时间就已经走到了尽头。于是,今天我知道当我一步步深刻地剖析自己,一步步穿过防御的迷障,一步步找到情绪的根源,我也看到自己承受力的脆弱却是跟世事的挫败无关,而是跟对自己的要求有着莫大的关联。
如今,明天或许会因为今天的失误而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是,此刻我已经不在意了,生活如水,生命如水,什么样的形态不是活着?!难道一定要苛求到什么才算活着?呵呵,放下是最好的注解吧!也许放下便是打破所有的僵局与僵持的良策。因此,今天我也完全放下了对夫的要求与责备,放下了对他所有的怨与怒,而留下的却是感谢他这么多年对我包容与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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