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人们忙着置办年货。俗话说“年年有余”因此,鱼成为春节家家饭桌上必备的菜肴。
这几天,气温骤降,寒风乍起。刚迈出大门,凛冽的朔风便向我袭来,虽已裹上厚厚的大衣,我仍感觉到砭骨的寒冷。
清晨,我和妈妈去早市买鱼。早市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匆匆的脚步,大声的叫卖此起彼伏。“新鲜的草鱼、鲤鱼、罗非鱼、海鲈鱼、河鲈鱼……”闻声我们找到了鱼摊,周围早已经被人群包围。卖鱼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面前摆着七个红色的大塑料盆,盆里装满各种鱼,在鱼盆子的边缘都结满了冰碴子。
妻子个子中等,头戴着一顶毛线织成的粉色帽子,把高领毛衣拉起来遮住嘴;可寒风不饶人,她的'鼻子、颧骨已经冻得通红;身上穿着一件老式的格子棉衣,带着大红色的袖套;下身穿着黑色的棉裤;脚下穿着一双黑色雨鞋,腰里还扎着一个破旧的腰包。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手赶紧揣进裤兜。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上没有带着手套,一边给顾客拿着装鱼的袋子,一边招呼着顾客,回答顾客的各种问题。丈夫穿着一件黑色棉袄,下身穿着一件迷彩裤但颜色早已经难辨原来的本色,脚上穿着一双沾满了污秽的半高雨鞋,正蹲在一片水污的地上收拾着鱼。他的左手戴着一个红色的橡皮手套,右手则裸着为了方便干活。
“给我拿条鲤鱼。”妈妈喊道。只见,他向装鲤鱼的盆子里一看,捞起一条鱼寻声问去:“怎么样。”妈妈点了点头。于是他飞快地将鱼扔在地上,左手按鱼,右手拿起手中的棒子朝鱼头上一敲,接着他把称上的水一抹,放上鱼,快速的报出:“十八块五,给十八块就行。”我心里想,他可真会做生意呀!随后,他快速地刮去鱼鳞,用小刀向鱼腹处切了一刀,麻利的掏出了鱼内脏,转身在旁边的盆里一涮。这时,妻子已经敏捷的撑好袋子,就势一装递到妈妈面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到一分钟。
我观察到,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裸露的右手,沾满了水,被冰冷的水动的红肿,上面还有着大小不均的血口子,有的结了血痂,有的渗着血。看到这些,我的心里隐隐作痛。当接过袋子时,我不禁脱口说出来“谢谢”。没想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夫妇俩脸上露出了笑容。
茫茫人海中,他们只是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为了生活他们艰辛的劳动。在这寒风中我们不知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也许我们一句温暖的话语、一个尊重的表情、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是送给他们的最温暖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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