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地瓜飘香
秋款款地向我们走来。带着她那诱人的香味,也不知勾住了多少行人驻足、寻找、观赏。
有人的地方就有美食,这话一点不假。
靠近学校的地方,最近新添了几个卖烤地瓜的老人。每每从他们身边走过,总会被那浓郁的烤地瓜的香味所吸引,颦颦回头,停留脚步。
要是儿时,闻到这个味。父亲总是说:“休息,开吃了。”
那个年代,由于经济条件限制,孩子们是没有专门的零食可以享用的。对于生活在乡下的孩子而言,来自大自然的食物就是我们的美味:一根鲜嫩的黄瓜,一个熟透的西红枾,一把带壳的花生,一颗香脆的枣子,被火烤熟的蚂蚱,甚至还有被我们合伙煮的那一缸子的青蛙腿……
在我的记忆深处里,一块烤得热乎乎的地瓜最难求!因为这个缘故,我特别期待秋天早点到来。
看,农忙的父母将我们带到地头,把刚出土的地瓜往地里一铺,再弄来干柴盖在上面点燃,任凭我们在田间地头乱跑乱叫地寻找柴草。他们知道,有那团火在,我们是绝不会四处乱窜的。只要不离开大人们的视线,他们决不干涉我们的游戏。
有烟的地方就能吸引孩子。四处干活的家长有懒有勤。那些不愿为孩子制造美味的家长当然也栓不住孩子的心。那些跟随父母出来的孩子,只要看到哪里升起浓烟,趁父母不注意就会溜之大吉。来到别人的田间,他们知道来此的目的',也知道不能白吃别人的食物,所以就拼命地帮助别人劳做。那劲头,不是大人,胜似大人。
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无论是田间的外来客,还是自家的游戏儿,都累倒了。三三两两地躺在潮湿的新土上,仰望着天空,听着对方肚子里发出咕噜声,闻着地瓜已经飘出来的香味,呼喊着大人们快快休息。
开始分地瓜了。我们翘首以待,希望能得到那个最大的。往往此时,父母总会让哥哥分,而那时,他总会把最大的那一个给予我。接过那被火烤得黑乎乎脏兮兮热腾腾的地瓜,再看看跋山涉水来帮忙的外来客,还有父母那期待的眼神,转手我把它转给外来客。看着他露出满意地笑容,哥哥又悄悄塞给我两个小家伙,并朝我诡异地笑笑,我会意地藏好,同时露出得意的笑。
“真是谗人腿长。”我们这边还未开吃,外来客的父母不请自到,也来分享我们的美味。大家席地而坐,看着他们的笑,我一点儿也不开心。不高兴归不高兴,瞧瞧大家狼吞虎咽的贪吃相,再看看那黑乎乎、脏兮兮的手和脸,愉快爬上了我的身,痒痒的。
最难忘的是食物争抢赛。就是最先吃完东西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去掠取任何人的食物。他们挣啊,抢啊,夺啊,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在激战中,有哥哥在,我的食物总是有增无减。其它有哥哥的女孩就没有我幸运:自己的食物不是被别人抢,就是被自己的哥哥抢。哭的,笑的,喊的,叫的,声音在田间回荡起伏,那阵势,决不亚于美国大片。
儿时,又会有多少如地瓜飘香一般美好的回忆?如今,再品这摊前的地瓜,全然没了儿时的那份浓香味道。但那份应它而生的情意,却令人珍藏,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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