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一曲,醉了多少世俗纷扰之心,稚子溪头卧剥莲蓬,脸上笑靥如花,身上的平和与活泼安抚了一个又一个喧嚣的灵魂。于是,不知是谁,坐在树下,道起了童年:“我小的时候呀……”
稚子之戏
学堂之中,几个麻布粗衫的童子摇头晃脑:“桃之天天,灼灼其华……”堂外桃花正盛,三两个没到学龄的孩子爬上桃树,在外呼着唤着,散学了,忙着赶回家中,寻着旧时的纸鸢,喊着:“春到喽,玩纸鸢去喽。”春意熏人,笑颜更熏人。
夏至,藕池中泛着荷香,荷花开,荷叶开,叶下一片浮萍,放眼,哪敢望见水色,哪家调皮的孩子不顾大人的苦口婆心,偷划着小艇入了藕池,一船行而浮萍破,还喜不自支的以为谁也不晓得,折下两三支白莲,忽闻岸上一片喊声:“臭小子们,快点回来,今晚不许吃饭……”孩子们相视而笑,转眼却一脸苦涩的向大人求情,连声“不敢了”。湿乎乎的一张张脸被塘水洗净,也洗去夏日的无味。
秋来之时,枫叶像羞红脸的新嫁娘一样一个个的来到地上,几个一直在家圈着的小妞妞跑了出来,边拾枫叶边笑闹着,说是给好姐妹的嫁妆,一旁的小娃娃们边踩边叫:“枫叶一踩就碎成末末,真好玩。”临走前拍着衣裳,想着对付自家大人的说辞,却见大人已在身后,吓得立刻四散,哇哇大叫地跑开了。秋时,枫叶的脸是被他们的戏闹逗红的吧。
隆冬之际,小孩子一个个穿着新袄,听大人们讲着重复过数次的“年”的故事,听见门外“咕咕”两声,悄悄地拿着千求万求才求来的炮仗,与几个玩伴汇合,堆了一个大雪人,虽然没人认为那是雪人,还在它的手里插上根竹竿,挂上炮仗,点燃,劈里啪啦的'喜庆极了,雪白的地上印着乱乱的脚印,留下当时的欢笑。
稚子戏,笑渡孩提光阴,不识愁滋味。
曾忆童稚时
彼时年少,不晓世事,尽是欢乐笑闹。而今渐长,愁味渐识,怎提曾经嬉笑。无非是夜半之际,不眠之时,忆它三两件,笑笑,乐乐,让自己别在长夜之中又觉孤单,恍惚之间,听得轻吟:“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年少时的那份珍贵的赤子之心,稚子之心藏了起来,舍了欢乐,弃了嬉戏,庸庸碌碌的为了一些个虚妄去拼,记下的眉批越来越潦草,哼着的小曲越来越悲伤,偶然抬头看看天空下无忧无虑的孩子,突然发现只是看着便也从心向外冒着高兴,回到家时,翻出很早很早的回忆……
父亲送我到幼儿园时,我死活抱着父亲的大腿,哭嚎着不去。
“我不去!我不去!我……我不想去……你就在这儿画个圈儿,我在圈里等着……等着……不走……等你来……接我。”
“那我可走了,你就呆在这儿吧!”父亲吓唬道。
“呜……呜呜……哇……”
我见到人就哭道:“阿姨(叔叔),我叫……刘紫薇,我爸爸……有……手机,手机号……是……”所有人都在家,父亲很尴尬地从角落走出,把我拎起来,送进幼儿园。
“爸爸,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回忆很丢脸,却也很温暖,真不敢想象我是如何不顾脸面地“直抒胸臆”。
从回忆中,我嗅到一种特殊的香,一种暖香,飘飘的,温润如玉,让我通体舒爽,也许就是回忆的美妙。
谁遭童稚时,天真无邪。
怎堪今回首。浊酒苍天。
忆否?轻问一句。
忆也,倦恋也,童稚之好,徒伤也,不过了以安抚人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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