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除夕别样过散文

2021-04-16 散文

  年年有除夕,往年的除夕,我大都是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春晚,一边回复朋友们的短信和留言,感觉那波澜不惊的幸福。而2016年的大年夜,我却只能和妹妹一起,守护着病床上的老奶奶在医院里熬过,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想象的烟花在夜空里热热闹闹的璀璨,而我的心却怎么也沸腾不起来。如此的年,不是时间不对,是因为所处的地方不合适,而变得别有一番深深浅浅的滋味……

  医院为了使病人也能过个好年 ,免费给每个病人发放二斤饺子,使这些不得不留守医院的病人和家属,也吃上了别有意义的饺子。护士和医生春节的笑脸,让医院的暖意又添几分。

  耳聋眼花的奶奶竟然听见了外面的鞭炮声,她问我外面为什么放鞭炮,我不想告诉她过年了,怕她想家,而妹妹不小心说过年了。奶奶用手比划了一个吃饺子动作,然后伸出四个指头,说要吃四个饺子,我明白,她是想家了,饺子就是家的味道。掐指一算,住院一个多月了,且不说她病体上的痛苦,仅一个月病床上的仰卧,足以摧毁她仅剩的半瓶希望,奶奶浑身像散架似的,不让动,没有一点翻身的力气,吃一口饭,喝一口水,就会气喘吁吁,虚弱到坐不起来直直腰。那大瓶小瓶的点滴,只是在维持她仅有的体能。97岁老人的身体 ,像一辆破旧的马车,艰难地被拉动着,97岁老人的心脏,像转动一辈子的马达,已经磨损的没有多大动力了。在她面前,医生没有回天术,只有助力的技能了。

  奶奶果真吃了四个饺子,她把对家和对亲人的那份思念咽进了肚里,我像哄小孩一样告诉她,病好了不少,不久就会回家,可奶奶肿胀的双腿和胳膊,以及不灵便的'身体,不但欺骗不了思路清晰的奶奶,就连我自己也清楚,人的生命终有极限,老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事情,走是我们共同要接受的事实。不舍的和舍不得,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奶奶能有如此高寿,是她一生勤劳,善念善行修来的福报。我们全家把她当宝贝供养着,也是对她的一种回报,她不但享受了我父母(她儿媳和儿子)几十年的孝敬,而且,也享受了孙子、孙女病床前精心的伺候。奶奶不仅活得久,而且,活得欣慰和满足……

  让奶奶活得无遗憾,我们在尽力让它实现,想让她活得无痛苦,此刻的我们,显得无能为力,我的愿望是,当春暖花开时,奶奶依然可以坐在家门前,脸上荡漾着春光般的笑意,看向我回家的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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