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酄村是个在芦苇荡里开垦出的小村。这里长着茫茫芦苇,坑塘沼泽星罗棋布,空中翱翔着翠鸟、仙鹤和野鸭;水中畅游着鲢子、黑鱼和草包。素有“棒打野鸭、瓢擓鱼、螃蟹爬进灶坑里”的传说。前些年,纯朴勤劳的韩家酄人进行了大面积的垦荒运动,有的地方变成了标准的鱼池、虾池和蟹池,有的地方变成了规范的稻田、瓜田和青纱帐。形成了家家养鱼虾蟹、户户种稻种瓜的文明生态村。
在村西头的稻田区域有许多沟沟渠渠,渠岸上的芦苇密密匝匝,已经长出了两尺多高。阴雨里,一个瘦弱驼背的老汉,头戴酱坡棱(圆锥形草帽)、身披茅蓑衣、挽着裤腿,嘎吱嘎吱地在摇船。小船的帮上蹲着四只鱼鹰,鱼鹰个如鸭子,羽毛和脚也如鸭子,只是眼睛放绿光,喙细长有钩。看着有点儿苍鹰的味道。老汉摇着小船冲着对岸而来,离岸边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停止了摇船,他“啾——”地吹了一声口哨,四只鱼鹰扑棱一下跳入水中,自动横着排成一排,咿咿地叫着往岸边赶鱼,鱼儿有些荒乱,四处乱窜,有的不住地跃出水面,有的蹦到岸上来,噼哩啪啦地翻跟头。鱼鹰们潜入水中,速度非常快,大鱼小鱼都跑不过它,一忽叼上个乖子(鱼)、一忽叼上个瓜子(鱼),专找大个的叼,都是半斤朝上,叼住就游到船边,送到老汉递来的鱼篓里,然后再扭头扎猛子去叼鱼。也就二十几分钟的功夫,老汉的四个鱼篓就装满了,老汉又打了个“啾-啾——”的口哨,鱼鹰们就叼着最后一批战利品回到了船上,它们把嘴中的大鱼放在船里,老汉把这些鱼剁成四节,鱼鹰们把自己的战利品吞下,算作主人的犒劳吧!
好一幅丰收渔猎图哇!我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生出了一个要在韩家酄村建造“丰南作家创作基地”的念头。我想,作家们看到这种自然生态和如此古朴的劳作方式,一定能够撞击出创作的冲动和火花。而他(她)们的到来,不但能够起到宣传这里的作用,而且更能提升乡村的品位,缩短城乡差别,让这里长出新的文化来。我跟村两委沟通,他们都欢迎我的建议。我又跟丰南作家协会主席李枝增同志联系,更是一拍即合,他激动得抄起电话给河北省作家协会主席关仁山同志作了汇报,并请他题写了碑铭。我们很快以丰南审计局、丰南作家协会、韩家酄村委会三家的名誉,在村委会院子的花园里立起了一个“丰南作家创作基地”的石碑,碑高一米七五,青花岗岩原石,字体为红色行草,显得大气而洒脱。立碑那天,村主任放了好几挂鞭炮,有四十多名作家前来祝贺。之后,作家们还扛起锹镐跟村民们一起参加了义务植树劳动,在一个刚开通的百米河的两岸栽上了一片“作家林”。村支书很认真地说,把林下这条渠就给作家协会养鱼吧!我过几天就出鱼苗,撒里边点,不用喂,等秋后你们来就可以随便捞着吃。作家们都激动得哈哈地乐起来,一女作家接道:“那就把这条沟叫作家沟吧!”话一出,又引起一阵哄笑。
此后,作家们三五成群的来得就多了,美女作家们打扮艳丽时尚,男作家们穿着考究别具。乡下的妇女和小伙子们像遇见外国人似的看稀奇。他(她)们穿梭在田野、池塘、和农舍,有的端着照相机跪着、蹲着、站着选角度拍照;有的突然来了灵感,偷偷躲到一边,掏出笔记本记上一段心得或场景的描述;几乎人人都会拉上围着大红大紫头巾的农妇们合影留念。自此,小村显得不再那么偏僻不见世面,一篇篇流动着小村人朴实豪迈等风情的文字被刊印在全国各级报刊、杂志等文学刊物上。村民们乐了,村支书和村主任也都乐了。他们决定腾出三间闲置的教室供作家们休息,一间用作厨房,两间当卧室。说干就干,很快添置了十张床被,锅碗瓢盆灶、油盐酱醋茶,一应俱全。作家们选择住下可以更深入生活,自己在“作家沟”里捞鱼吃,学习村民的熬鱼方法,不过油,将活鱼往锅里一撒,摇上半锅水,烧开后,撒把盐疙瘩,再抓把干辣椒、葱姜蒜放进去,咕噜咕噜熬上几小时,那叫原汁原味的鲜,在城里的馆子是永远吃不到的。若自己懒得动手了,还可以到支书家的虾铺上、到村主任家的鱼铺上、到治保主任家的螃蟹铺上换个口味和吃法,那才更有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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