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垂钓散文

2021-03-12 散文

  前几日岳父打电话说,家里养的三十几只小鸡个个都四五斤重了,小公鸡天天早上打鸣挺烦人,让我们回去杀了吃。于是,妻姐和妻子相约回去,妻姐夫还得劲的要当车夫。起初我嫌天气热不想去,可一想自家养的小鸡鲜嫩的不得了,岂能都便宜了她们几个。于是也欣然一同前往。其实,乡下只是相对于县城而言,小车也就不到四十分钟的路。

  路上,妻姐夫眉飞色舞地说,为了扩大在门前河浜钓鱼的战果,专门买了根三米的玻璃钢小鱼竿,并说我要是也想钓鱼,原先用的钓鱼竿归我使用。其实,每次回去看他不亦乐乎的钓鱼,晒得黑红黑红不说,钓的鱼也就一两寸长,我总笑他痴。

  到乡下才四点多,她们忙乎杀鸡做饭,妻姐夫兴冲冲地拎着百余元的新鱼竿钓鱼去了,我闲着没事在逗家里的小黄狗玩。妻子说你也去陪陪阿哥(这里称呼同辈年长的均为阿哥,而很少称呼姐夫之类)钓鱼吧!想想待着也是待着,索性也去碰碰运气,于是我拎着那根旧鱼竿去了河边。刚在阿哥不多远的位置坐好,他就将一条鱼拉出了水面。见我也坐下了,隔着随风摇曳的芦苇丛,他得意地挑逗说:“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

  我从来没在小河浜里钓过鱼,且历年来一起钓鱼都钓不过他,自然底气不足的不敢搭茬应战,心里却多少有点不服气。可不服气归不服气,钓鱼还真要有点本事,且小河浜里的野鱼,贼机灵贼机灵的,看着像是咬钩了,拉起来却没有,我那点在鱼塘里还凑合的钓鱼技术这里根本没用。

  此时西下斜射的阳光,透过随酷热的.风儿摇曳的芦苇丛罅隙,晒得我脸上胳膊上火辣辣的。而且风儿时有时无,风一停,浑身的毛孔都朝外冒汗。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阿哥那边第二条上了钩,我背心湿透了还是“白板”。妻子端着一大杯凉开水送过来,见我晒得脸通红,忙转身进楼拿了条湿毛巾,搭在我头上遮挡阳光,说坚持不住就回去看电视。我说再等十分钟,钓不上就不受这“阳”罪了。十分钟过去了,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我拼命鼓励自己别灰心。但看着纹丝不动的浮漂,心里这个着急和憋屈啊!思想动摇着想打道回府了。

  也许是钓鱼没戏,我百无聊赖的慢慢左右摆动着鱼竿,看着浮漂随鱼线在水上浮动。没想到奇迹竟然在瞬间发生了,游动的浮漂后先是荡起一圈涟漪(鱼儿翻游时鼓起的气泡翻出的水波儿),接着猛地向下沉去,我用力朝上一甩鱼竿,哇塞,一条近二两重的“黄嘎狼”(当地人的俗称,该鱼我回来查了资料,其学名为黄颡鱼,也称黄骨鱼,属鲇鱼科,清炖后汤白且浓味道极鲜美),拼命挣扎着被我钓上来了。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河浜里钓上鱼哟!心里别提多美多爽了。

  哈哈哈,看着自己的胜利成果在水桶里上下翻腾着,我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马上更换鱼饵甩钩放线,全然不顾激动和闷热而大汗淋漓的难受,两眼放光地盯着浮漂,心里默念着:鱼儿,鱼儿快咬钩啊……!呵呵,世间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期望值越强烈,渴盼的程度越高,失望也与之同步毫不逊色。浮漂又恢复刚才纹丝不动的状态,且一丁点儿咬钩的迹象也没有。

  趁鱼儿不咬钩这会儿,我点上根烟,回味着刚才那条鱼被钓上来的过程,思索着它如何被我钓上来的?嘿,别说,还真让我悟出点感觉了。大概我在摆动鱼竿时,鱼饵随着鱼线在水下滑动,引起了鱼儿的注意,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小东东”,才追着咬住上的钩。

  既然悟出点门道了,我就有意识地慢慢拉动着鱼竿左右摆动,没想到这招儿挺灵,第二条鱼儿很快上钩了,而且是一条小鲫鱼。哈哈哈……,我的感觉不要太爽啊!前后半个多小时,已经有五条鱼进账了。而且我发现装鱼饵也有技巧,过去我是把蚯蚓整个前段,全部用鱼钩儿穿透,而如果不穿透的话,让蚯蚓的头在鱼钩上扭动,鱼儿咬钩的概率就大。既然总结出河浜里钓鱼的两点技巧(此乃本人总结的经验哟,呵呵,可不同的河浜有不同的情况,如果谁效仿后钓不上鱼儿,千万别怪我哟,嘿嘿嘿……),我的战果不断扩大,在天擦黑的时候,已经有十五条各种不同的鱼儿成了战利品,且品种也由单一的“黄嘎狼”,增加了小白条(白鱼)、扁鱼、小鲫鱼等三个品种……

  要不是家人反复催促吃饭,我还要继续钓下去。当我余兴未衰地提着水桶收工时,偷偷看阿哥的水桶,只有五条单一的“黄嘎狼”,心里那个美啊!也许是阿哥觑视到我看他的桶,先是瞥了我的桶一下,然后讪讪地揶揄我说:“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表面上假装谦虚地说:“大概是你那个位置的鱼少。”心里却想:每年你拎着比我丰富的“战果”,瞧你得意和趾高气扬的小样,今天我也扬眉吐气了一回,且是在从来没钓过鱼的小河浜打败你。嘿嘿嘿,当时心里那个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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