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地里的包谷胡子黑了,东边的天边刚刚开了白口,背着小背篓的我就跟着父亲的身后走进了包谷林。
父亲的手掌大且很有力,双手拿着有胡子的包谷那头“碴、喳”的两声,包谷的外衣就被剥开,黄橙橙的包谷砣就裸露的站在包谷树上,又是“喀”的一声,包谷与树分开,随着“喀噔”的声响进入父亲身后的背篓里。
拿着柴刀,跟在父亲后面,砍到被父亲掰去了包谷的包谷杆,砍倒一根,塞进嘴里,味道甜的'就从结包谷砣的地方再砍一刀,拨去杆上的包谷叶,放在一边,然后继续着。
太阳挂在东边的天上才一杆子高,父亲的大箩筐装满了后,又在上面插了密匝匝的一排,我的小背篓装平口子后,上面横放着一捆自己一早上精心挑出来的包谷杆子。
回到家,母亲把从坡上收回的包谷到进竹晒簟,傍晚,包谷再次装进箩筐或背篓,一家人围在燃着的蒿草火把周围,剥起包谷来。
剥好的包谷再晒上几天后,母亲就把包谷弄到石磨旁,磨成的包谷粉再拌上早就剁好的红辣子,装进坛子,坛口用稻草塞满后倒立于盛水的盆中,过上十天半月,从坛里抠出来,放入油盐爆炒出锅,这就是湘西特产——酸辣沫儿。
从寨上到乡政府有五公里多的泥巴路,再走二十多公里的毛车路就到了自己读书的中学——麻岔中学。那个时候,吃饭是不成问题了,用钱却还很难,每个星期就五毛伙食费,交米要花两毛钱的伙价钱,五分钱买一餐菜,余下的最多也就能够糊三天,周日出门赶晚课,路远,汤菜携带不方便,其次,放长点时间就会馊,于是,就得炒几罐头瓶酸辣沫儿填补几天的伙食空缺。
中学时期,厨房里大小的酸菜坛子象坡地里立着的包谷林子一字排着,抠完一坛就把空坛子横放在地上,也不知道横放了多少排酸辣沫儿的空坛。在镇工作之后,母亲赶场来了,时常还给我带一碗碗自做的酸辣沫儿,花样就多了,纯新鲜包谷的、伴了糯米粉的,还有把糯米酸辣沫儿装进大红辣子里面的……
进城后,离家越来越远,菜场上也经常碰上乡下人卖的酸辣沫儿,买了几次,总感觉没有老家里的那种味道。夏秋之交,母亲弄的新鲜酸辣沫儿应该装进了坛子,回家抠几碗酸辣沫儿去,陪着母亲说说话,看看她那灿烂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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