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做海花众里开散文

2021-03-22 散文

  清晨,当放下采访大连冬泳达人王秋莎的电话,激情和思灵仿佛一下子迸出。昨天金石滩黄金海岸被冬泳人搅动的一抹抹红浪,再次扑面而来。同是爱海爱泳之人,可我的老发小莎莎(她的网名)却参与见证了每一年的冬泳人狂欢节。自叹差距之时也深为50后的我们而骄傲,为我们浪漫而魅力的城市自豪。

  节日,就是被一方人、一群人、一群五种肤色人认可爱戴和相聚相拥的狂欢。当捧10月18日的朝阳,坐上大连徒步大本营冬泳队一行51人的大巴车,我的心早已飞向了50公里开外的迷人大海。车上队友那份亲性都化作了寒暄。运动服饰的色彩像柏像枫更像一朵朵摇曳的花。这里没有老迈,那种年龄和心气儿的反差会感染一车人、几代人。队长宗明查点了人数,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个人保险签名单让队员们依次签名。代表冬泳协会的“星海老翁”向大家布置了活动规则。舒适的空调大巴将熟悉的城市亮景迎来甩去,一切井然又顺然。

  眯眼间刚刚和莎莎、马力仨人的小学同学照,与海师大运动系教授赵静、冬泳名人蔡雁冬照,与队友们各种组合照就跳了出来。想来这个城市很大,大到能承揽国际友人的参与;这个城市又很小,小到每次活动都会巧遇亲朋老友。十二年一个轮回哦,正是这多瞬间的喜悦和激情才让这个城市的冬泳文化生生不息。

  8:35分我们像一群鸽子飞出车门。遥望主会场上空10几只大大的氢气球拖着五颜六色的会标昭示一新。太阳在一层薄雾里像即揭盖头的新娘。横卧十几米长花岗岩石雕牌,由《大码头》的作者大连著名作家徐铎提笔的“黄金海岸”,苍劲横空。人流渐渐向会场涌来。大连虎滩新区冬泳队有40多人的方队各个黑底蓝条的长款泳装,头戴黄色泳帽各色水镜,上身套着橘红色的运动衫,蓝色的沙滩塑料鞋,正规整齐,打眼气派。我心一热。这是我所在的社区啊?这队伍咋就悄然壮大起来了呢?我赶紧抓拍了几张照。

  我队在主会场西侧。大家忙着钻进洁白偌大的临时男女更衣室换泳装。红彤彤的“跟屁虫”在每个人的身上丢来摆去,给照片增添了节日的韵味。要说山的精彩在四季变幻,海的精彩是骇浪和连波,而冬泳人的精彩就在女人的泳装秀里。短款有千姿风情,长款有万般魅力,只要是戴上“打劫”般的头套,一对被水镜遮住的汪眼儿和开露的银齿,再也辨不清谁家是“二花”。紫色水晶和琴将我这个不戴头套的人拥在一侧,倒反显出我的怪了。

  有二十米长的主席台,以海的色彩妆点着台面和高大的“影壁墙”。“2014年全国冬泳系列赛(大连站)暨中国大连国际冬泳节”会标用猩红的隶书字体昭示着。离海面不远处跨有高大的气拱门。海面有三边之和1000米的'水域被漂筏围拢着。10几艘监管小艇一字横截在离岸百米处。与会者队列有序,人浪就像“鲅鱼抢滩”。彩旗队旗飘扬,蓝色居多。各级领导和运动员代表登台。领导讲话。“上午10点,随着一声令下,来自俄罗斯、美国、加拿大及国内十多个省市的近千名冬泳爱好者一起奔向大海,在蓝天、碧海、金沙组成的美丽画卷下劈波斩浪,奋勇向前。”( 来源:dltv。cn大连新闻)

  这是人海相拥的盛景。那七彩的焰火腾空升起,合着冬泳人的尽情欢呼向天宫昭示而去。我随着队旗欢快地来到海边。为了能保证这次下水常态,我们冬泳队的大部分队友都坚持下水。若是水温高于气温的老阴天、风浪天,上岸的滋味就是对身心的考验。冬泳人最喜欢的水温在14度至16度间,触水的刹那间有微电轻击的感觉;麻麻的、微痛的、舒张的、反热的。只要奋力游上15至30分钟,一天便如换血般浑身轻飘飘地爽。

  这若大的海域,张开臂膀拥抱来自国内21个城市及五洲四海的国际泳者。瞬间像万花筒,一个个小小的队列就溶化在大大的方阵中。这是运动文化的方兴,这是上天奖励泳者的独钟。我尽情在人与海的恋情里,展示着各种泳姿用以证实自己实力和爱她不够的回报。整个水面若天女散花般的泳者拖着绑定的橘红色“跟屁虫”像万朵鲜花绽放。这是发自内心的绽放,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魅力绽放,像春花,更像秋实。

  我穿着脚蹼一心要游到禁游区的尽头。其实就100多米的远近。只是听到队长喊着大家往回返。要上岸照相我便心急起来。权衡一下还是朝小艇游去。抬眼被两位勇士超酷的蝶泳震撼。飞翔的姿势,刚健的体魄将海水舞弄出道道浪线翻飞。这是年轻人的朝气和张力,这是我们未来的冀望吧?!还差五六米远,小艇上的工作人员挥着手势大喊——“往回返!都往回返啦!”突然嗅到一股刺鼻呛肺的柴油雾化的味道。那是小艇的排放无须说。有点扫兴。我以“保命”般的速度逃离。模糊着看到岸边我们的队旗下聚满了队友。我知道这次合照我是落红了。无所谓,只要心里有,一切皆有。我一翻身面朝天空又与其倾述轻舞起来。

  我是最后一个上岸吧,好多队友们都换好了衣服。好在还剩下一小队爱照相的队友,我赶紧融入其中。下水前我把相机交给“喜悦传奇”,让他抓拍些现场。他是认真的兄弟,我一上岸就被他幸福地留了照。这时“不在状态”小兄弟要与我照张合影,我快乐地举着两只蓝色的脚蹼,黄色的泳帽,蓝绿的长款泳装、橘红的“跟屁虫”,笑出了铁树开花。“此景可待成追忆,只愿此生不枉然”。我在心底篡改着李商隐《锦瑟》的绝句。

  队长带着大家离开海滩来到休闲的小广场打地摊。我一步三不舍地拍着氢气球拖下的“大尾巴”。时针才指10:27分:魅力金石滩,邀您共赴游泳盛会;金石滩蜡像馆祝冬泳节圆满成功;一海一世界,风情金石滩;展现金石滩风情,彰显新区魅力……忽地有些心动。30多年的打造,渔村变成黄金海岸线,我们的村姑渔夫变成了旅游文化,沿海经济的领跑者,这是何等的巨变?没有当今的富足,就没有文化的复苏;没有复苏又何谈我们冬泳人乎?!

  每次和队友们举杯相庆都感觉珍贵如初。除了大会统一发的份儿饭,队友们又抖落出家庭后厨的千般好来。百家饭、千家酒,举杯欢饮茶入口。在秋意绵绵的季节里,在阳光洒然的山海旁,怎样的人儿也会为之陶然、欣然、果然。那一刻,虽然滴酒未沾,我还是醉的。就像真醉去的宗明、浪客、孤狼、雾思恋、紫色水晶、琴,还有叫“错过你的手”的“手手儿”。

  离13:30发车还有一阵子。我拖着清风细雨去海边找莎莎。她今年因为超了大会规定的年龄不能参加邀请赛的项目,只能以大会泳队教练和领队的身份做服务。见到她时快12点了,她忙碌得满脸通红。这时女子1000米公开水域赛前几名已经游上了岸,而一些先赛的弱男子们却被“女汉子”们甩在了后头。莎莎自豪地说,第一名邓长萍、第二名蔡雁冬都是我们黑石礁冬泳队的选手。下午在游泳馆进行其他项目比赛,我队的赵阿明肯定能拿到自由游、蝶泳的好名次。

  我多想看看整个赛事啊?可“行动要统一”,这次就成了我一个小小的遗憾。 再回到小广场,队友们排成两行正跟“快乐小不点”学跳《小苹果》的广场舞。我赶紧参与其中。她们跳的版本和我学得不一样,索然我就跳自己会的那种。欢快的迪斯科旋律,最最流行的歌词将每个人的心扉点燃: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

  这一刻,我的身心已经融化在这冰与火里。曾经寻你千百度,一朝相拥再不离:“大连国际冬泳节”,你就是我最爱的“小苹果”!金石滩,明年的冬泳节我们还相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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