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家下雪了,这才感觉好久都没好好看过老家的雪了。这场雪,我希望每一片雪花,都能跨过遥远的距离,落在我的心上。
以前,下雪的时候,天气总是像照片里这样,雾蒙蒙的。那一条条慵懒的,绵延着趴伏在屋后的山川,竟能在这个冷癖的季节里,折腾出漫天暖暖的雾,这不得不让久违的我感到惊讶,甚至感动了。
山里的冬天,色彩其实不算单调。虽说大部分都是清一色的枯黄,但总有那么几处意想不到的艳丽镶嵌在群山之间。或苍翠,或嫩绿,或明黄,或沙白。看的久了,倒能品出几分雅趣来。
下雪,对于山里的冬天来说,是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尤其是那种持续飘洒一周的大雪。一场雪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漫山都是一片臃肿的白。每到这时候,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提着小火炉,或站在屋檐下,或在雪地里,也或许会深一脚浅一脚的登上山顶,静静地看着空中随着气流久久盘旋而无处安身的雪花。它们可以到处飞,可我知道其实它们不愿意飞,它们只想找一个地方,踏踏实实的停下来,安享生命里奔波之余的'那一份恬静。从天空到地面,对人来说,只是一段距离,可对雪来说,是一生最美好,最充实,也是最辛苦的一生。
山里的冬天是寂静的,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如此以来,我站在光秃秃的山顶就显得很突兀,像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一个音符,虽然成不了曲调,却生生打破了这独属于雪的恬静。所以它们在半空中,或在落地之前向我冲来。我的头发上,睫毛上,鼻尖上,肩膀上总会发出沙沙的碰撞声。一声声连起来,把我拉进雪的世界里。
在雪地里站的久了,会静极思动。折下一段树枝,在白面馍馍一样的雪上,轻轻的勾画着。或写一首诗,或画一只鸟,再或者用几个圈圈拼出一只抽象的乌龟。若是勾画的不像,自己看着看着也会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之后在画画的地方,印上一片自己的脚印,算是“销毁证据”。
小时候是不怎么打雪仗的,看着院子里白嫩嫩,平整整的雪,怎么也不忍心践踏了,即便如此,可终究也是没能保住,我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老爸的铁铲一趟趟推过去,直到一片狼藉。
关于老家的雪的记忆确实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可是听说老家下雪之后,记忆深处一些无法被时间磨灭的东西,又慢慢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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