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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新
艳丽多彩的花朵,从文学大师们笔下流淌出来,那是生命的赞歌,在岁月的长河里如宝石般熠熠生辉。下面请欣赏几段文学大师描写花朵的经典段落,感受文字中溢出的“生之力”吧!
①
作者逼真、传神地描述了牵牛花绿豆般嫩绿的头和初绽的花蕾,在它们无时不回旋向上的攀爬中,感受到牵牛花的“生之力”。
牵牛花 (节选)
叶圣陶
今年的叶格外绿,绿得鲜明;又格外厚,仿佛丝绒裁剪成的。这自然是过磷酸骨粉的功效。他日花开,可以推知将比往年的盛大。
那藤蔓缠着麻线卷上去,嫩绿的头看似静止的,并不动弹;实际却无时不回旋向上,在先朝这边,停一歇再看,它便朝那边了。前一晚只是绿豆般大一粒的嫩头,早起看时,便已透出二三寸长的新条,缀着一两张满是细白绒毛的小叶子,叶柄处是仅能辨认形状的小花蕾,而末梢又有了绿豆般头。有时认着墙上斑剥痕想,明天未必便爬到那里吧;但出乎意外,明晨竟爬到了斑剥痕之上;好努力的一夜工夫!“生之力”不可得见;在这样小立静观的当儿,却默契了“生之力”了。渐渐地,浑忘意想,复何言说,只呆对着这一墙绿叶。
——选自《叶圣陶散文》浙江文艺出版社
②
花形和颜色再寻常不过的二月兰何以争春?以多制胜,花开四野,淋漓尽致地展示了完美的自己。冲天的紫气,不也是季羡林无私无畏人格魅力的写照吗?
二月兰(节选)
季羡林
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花朵不大,紫白相间。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如果只有一两棵,在百花丛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它却以多制胜,每到春天,和风一吹拂,便绽开了小花;最初只有一朵,两朵,几朵。但是一转眼,在一夜间,就能变成百朵,千朵,万朵。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
宅旁,篱下,林中,山头,土坡,湖边,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团紫气,间以白雾,小花开得淋漓尽致,气势非凡,紫气直冲云霄,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
我在迷离恍惚中,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有的正在努力攀登,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
——选自《季羡林卷》太白文艺出版社
③
靠着一股暗红的力,令箭荷花把自己打扮得豪华夺目,艳丽多彩,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生命力,为了生命的瞬间绚烂,它拼尽全力,你是否也从中获取了力量呢?
令箭荷花(节选)
周涛
下午的秋阳透过窗玻璃,正罩住它。温暖金黄的光束,仿佛舞台上的灯光笼住芭蕾的舞者,旋转、宁静、舒畅。在阳光透射下令箭的长叶通体透明,可以看见顺着筋脉的一股暗红的力量直达花梗,输送这一盆土壤的劲道。那花,红成一种猩红,大张的花口里吐出丝涤般的一股金色花蕊,充满了生命夸耀和欲望。
茶杯一般大小的两朵花,后面托着毛茸茸的粗壮的柄,连接着长叶,贯通着叶脉中的一股暗红的力。不可思议的是,这植物是从哪儿吮吸了这么鲜丽、丰厚的色彩!土壤?阳光?还是水?它把自己的繁殖打扮得如此豪华夺目,在色彩和造型上,胜过了天下的画家。
它从普普通通的事物中,提炼并创造了自己独有的`作品,生命力使它与众不同。他开过了,瞬间辉煌,一时灿烂,拼尽全力,尽美方谢,他美过了。
——选自《周涛散文》人民文学出版社
④
君子兰形神兼备,浓绿色、武士般相对列的剑叶中,开出了桔黄色的花,这是何等令人惊喜,高雅如君子,给人以力量与鼓舞。
话说君子兰(节选)
冰心
女作家李玲修在好多年前送给我的一盆君子兰,我把它供在书桌前的窗台上。那浓绿色的、剑形的、肥厚的叶子,武士般地相对列。每年两次当剑叶中间忽然露出一点桔黄色时,家里的大人和小孩都高兴地奔走相告:君子兰又要开花了!
这实在是个喜讯。几十朵桔黄色的、五瓣聚成的筒形的花、向上开放。它们像高雅的君子般相拱而立。当花的大茎,愈长愈长,这几十朵君子兰便愈站愈高,静雅地立在那里,经月不谢!
我以为“言”就是花的香气,“行”就是花的形象和花期的久暂。君子兰花香很淡,而花色极浓,几十朵相拱而立,能够立到几十天!它们群立在你的面前给你力量,给你鼓舞。
——选自《腊八粥》南京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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