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风中的那一抺温暖的黄,终将成为我人生中那颗闪耀的星。
坐在窗前,我看到成群的鸟儿从天空掠过,突然想起,爷爷说他今天特地买了只鸡让我过去吃,便觉得有些扫兴。其实我是不愿吃鸡的,去年暑假就已经在全家的监督下吃了不下三只鸡。早已从“闻鸡垂涎”进化成为“闻鸡即吐”了。
爷爷像是乘着风来的。吃过午饭,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便骑着电瓶车兴冲冲地来了。我怏怏的看着妈妈,慢吞吞地上了车,待我坐定,爷爷又以飞一般的速度带我来到了他的家里。一进门,便有一阵极鲜的鸡汤香味从厨房中飘然而出。多次的熬汤经验,使爷爷的厨艺提高了不少,闻到这香味,我竟没有去年那么反感了,忙不迭地走进厨房。“咕噜咕噜”,鸡还在水中歌唱呢,由一个声部转入另一个声部。爷爷上前关掉了火,一面摩挲着在路上被寒风吹红的鼻头,一边解释道:“想让你吃到最新鲜的鸡汤,又怕火候过了,才赶来赶去的。冷吗?冷就快吃吧!”说完利索地拿了碗,拣出一条鸡腿,满满地给我盛了一碗。坐在桌前,两手托着那碗热腾腾的鸡汤,好不温暖。正如爷爷所说,那汤很鲜,黄澄澄的鸡肉与同样泛着金黄的板栗,如满天的繁星与饱满的.月儿,在米黄的汤汁中交相辉映。望着这冒着热气的汤,我当初的反感竟烟消云散了。狠狠地吸了一口,满嘴芬芳,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要是有胡椒粉就更好了!”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吃的爷爷听到了,迅速起身,佝着背向我确定了一遍:“胡椒粉是吧?”“嗯,爷爷,不用去,这汤已经够鲜了,不用去买,真的不用去!”我看出爷爷的意图,忙阻拦。“我去买一下就回来。”“嘭”的一声门响,偌大的房里只剩下我一人,望着面前的鸡汤,我不禁回忆起来:爷爷每次都会省下自己喜欢吃的麻饼,送给不喜欢吃麻饼的我;明知道我会不好意思收零食,却仍然每个周末不间断地给我送;我每次都喝不完鸡汤,却仍坚持给我炖……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分明迟缓而沉重,我却听出了快乐,“吱呀”门开了,爷爷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欢欢喜喜地拿着刚买的胡椒粉,一点一点小心地撒进汤里,生怕放多了(他知道我不能吃辣)。看着那一粒粒金黄色的粉末随着爷爷布满皱纹的手抖动落下,我心中竟有了无限暖意。捧起那碗汤,我甜滋滋地喝起来。
在那抺黄色的温暖下,我感到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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